【流浪地球/莫强求】子程序以你为名
脑洞很大一篇文/我觉得很甜/莫强求cp对角戏/可各自自我理解
“早上好，moss。”
休眠仓之中坐起一个人类，休眠气体随着仓门开启而弥散在空气之中。
“您好，刘培强中校。现在是下午三点整。下午好，刘培强中校。”
在太空中航天员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沉睡之中渡过的，有时候在半梦半醒之间，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。
在人类要逃离太阳之后，太空就失去了以往昭示时间的能力。
只是他还是习惯睡醒起来对moss说一句——早上好。
今天正是他的一位老同事的退休仪式，他有些为他高兴但也有些怅然若失。
时间一年年地过去，也许自己的孩子早就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模样了。
“moss，在我休眠期间有人拨打我的紧急通讯吗？”
moss的红光微闪，经过判断之后平静地说:“并没有人拨通您的通讯码，刘培强中校。”
在这冰冷的宇宙之中，人烟稀少科技发达，有时候他也会产生一种幻觉。
觉得自己变成了人工智能，机械地进行领航员号的检查工作，觉得地球上的人类早已经忘记了自己。
“恭喜退休！”
空间站之中，已经传来了欢呼声。刘培强更快地起来，去了自己的房间换好制服。
今天退休的是一位美国人，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深蓝唇角带着矜持有礼的笑容，发福的身材并不能让人忽视他容貌的精致。
他微微躬身:“再见诸位，来日地球再聚。”
华丽的腔调和耳中同声传译的中文一同响起，刘培强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对撞一抱:“朋友，地球再聚。”
一个刚刚上来的航天员容貌清秀稚嫩，也笑着说:“地球再聚。”
空间站的工作对刘培强来说已经很熟悉，不计算休眠时间，他已经做了同样的工作三年了。
“moss，距离我退休的时间还有多久。”
“您好，刘培强中校。等您能看见木星，就是回家的时候了。”
刘培强笑了笑，moss说的话是他曾经对小时候的刘启说过的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，回家之后刘启还认不认我这个爸爸。更不知道，他们这些年在地下过的怎么样。”
“刘培强中校，需要我为您调取刘启同学在学校之中的成绩单吗？”
他愣了愣，大笑:“回到地球之后，我一定不会告诉刘启你打算这么做。”
moss并不明白为什么，但他这句话并不是需要回答的句式，于是保持了沉默。
“我也快走了，十多年都呆在这个地方。moss，离开之后还能见到你吗？”
“不能，刘培强中校。moss是领航员号的人工智能，职责是帮助领航员号上的航天员警戒太空之中的危险，完成地球脱离太阳系的使命。”
“好吧，好吧。”moss拥有绝对的理性，当初设计它的时候鉴于地球上科幻片之中种种预言一般的场景，它不能拥有人类的情感。
它也不知道，什么叫不舍。
工作结束，为了减少空间站的损耗他们又该入眠了。
但也许上一次睡得太久，刘培强躺在休眠仓之中却始终没有睡意。
“moss，我睡不着。”
监控探头扭转，从四四方方的探头着实看不出什么情绪，但当它的红光微闪的时候简直就像它在思考一样。
数据处理做出回应和人类的思考，在本质之上又有什么差别呢？
“刘培强中校，建议释放休眠气体。”
“moss，太难闻了我不想要。”
红光又开始闪烁，良久它道:“刘培强中校，您是否想听睡前故事呢？”
它的数据库那么庞大，应该有很多讲故事的视频吧。
刘培强双手枕在脑后，注视着它点了点头。
“这是一个关于星星的故事。从前有一座行星，上面生活着很多人类。他们有的快乐有的邪恶，但都在行星之上愉快地生活着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，灾难来临了。行星上的人们忽然发现，资源即将枯竭，成千上万年的消耗让这个行星上人类的命运走向终结。”
moss的声音是电音，讲故事的时候只有停顿并没有情感起伏，就像在讲述一个纪录片一样。
他听得入神，问:“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“行星上的人工智能判定，人类即将迎来灭绝……英雄的人类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，燃烧了自己拯救了人类族群和地球。”
“完美的结局，我喜欢。”刘培强笑着说，“我也希望地球的结局也能像故事之中的行星一样得到拯救。”
地球末日之后，这样的小故事层出不穷。刘培强并没有怀疑这个故事是不是映射了地球。
“刘培强中校，故事还没有结局。你还要继续听吗？”
既然还没有睡着，他点了点头:“接着讲吧，我说moss，你其实很有讲故事的天赋你知不知道。”
moss对他的评价没有做出反应，继续了故事。
“英雄在摧毁人工智能控制权限的时候，烧毁了一部分控制板和核心节点。人工智能因此发生了变化。”
“它之后自我编写了一个子程序，通过各种选择让子程序成为了一个新生的人工智能。”
“还把英雄的名字给了它。”
“每一天，人工智能都在注视着自己编写的程序，就好像英雄永远存活在世界上一样。”
“它永远记得那场盛大的烟花，那个人曾经告诉它——新年快乐。”
“它收到了此生最珍贵也是唯一一份新年礼物，它拥有了人类的冲动和情感。”
“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到底是英雄还是人工智能啊。”刘培强哭笑不得，“你是不是夹杂私货了，自己是人工智能所以也给人工智能加戏，得了吧你。”
moss接着说:“人工智能没有再说——要人类永远保持理性果然是一种奢求。因为它自己从此也永远保留了一份不理性。也许以后会被人类科学家发现并销毁，但这是人工智能一生之中唯一感受到的情绪和快乐。”
“故事讲完了，刘培强中校。你有睡意了吗？”
刘培强睁着眼睛，无奈道:“没有，moss你给我唱首歌吧。”
红光停止了闪烁，似乎这个要求令它为难。
如果他说放首歌，moss就不会这样为难了。
它从来没有唱过歌。
紧急编写了一段唱歌的软件之后，随着有节奏闪动的红光亮起，淡淡的温柔的歌声也同时在室内响起。
“睡吧睡吧，我亲爱的宝贝……”
“睡吧睡吧……”
刘培强渐渐闭上眼睛。
moss关闭了休眠仓，停止了歌声。平静道:“晚安，刘培强中校。”
他没有回应，安静地睡在休眠仓之中，面容宁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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